张景淳

温瑞安:

奥义书

佛见笑

         ——侧写柯家生


文:温瑞安

 



     首先,我有一个好朋友叫柯家生。

     噢不。

     删除。

     应该是:我有一位好兄弟叫柯家生。

     我遇上他的时候,即是他遇上我的时候,是在2004年,我受今古传奇武侠版之邀到武汉访问编辑部,并到武大演讲的时候。

     那次,见了好多人,有些人印象很好,有些人印象不大好,但因为人太多,只觉得很多人都热情有礼貎,都是可爱的年轻朋友,就只一个年纪比较老的好像叫什么甄保命之类的,虚伪得要命,这天晚上剛剛在桌上领导面前公开大声向我(们)祝酒示敬,口口声声如何喜欢我作品,片刻后我因电视访问进了房,他已在席上大声叫大家不要看我书了。看来一个人還是不要长得太帅,教妒忌的人太沈不住气了,讓人公开喷血,實在不好意思!這位小胖哥真是比武侠小说里的谐角还诙谐有趣。

      柯家生也在那时认识的,对他印象特别好。柯家生温文儒雅,隠蕴才姿,嶺鎖青霞,斧柯鋭發,局势犹迷。當時有兩位印象深刻;一个是他,一个是王璇,特别纯粹、真诚,我即时就想:那么一个人事复杂的环境,这两个少年侠侶:功名万里忙如恋,斯文一脉微如线。只怕依旧中原一布衣,更休登麒麟画壁!不禁有些有为他忧虑起来。之后,会续写《少年无情》,也是一大部分因为冲着他是编者的原故。他约稿,意真志诚,而且兼顾周到。后来,累积外力人事的因素太多,那已不是看稿质而是倾轧的问题,而本人恰好是橫跨华文世界一切地区发表、出版、编辑、连载方面的老行尊,太了解这个行业与人情、人性了。于是,很快,就自動折纓退下来,不写了。

     到近年来,我算是越发有“气场”坚持这一原则了。管他讀友誤會我?不下去,但我決不因稻梁謀而只求滿足一小部分要看血光四溅滾床單的橋段,不交稿给不识货的,但是,对家生,我还是关心的。这个像武侠小说里的俠客書生的人物,他的信写的特好,行文有布署有布局,而且文笔细腻感人;理性中笔风中蕴釀了让人动容的感情,有才有質的年轻人里,像他、啸风、鳳還、鲁奶、周益、厂公、阿媚、迪文、阿花、杜比、阿九、依依等都写的辞情并茂,行云流水,淋漓盡致,有時還帶點撗放不覊。他們的信柬本身就自成一部書。斯文沈着的少侠,怀着他未冷的热情,去创办了一些事业,不过,当时似乎仍未达成他的雄願。 

     直至2014年中,因为梁四爷的联系,我又会上他了,还有吴漫。见面的地点是在杭州西湖香格里拉。这一见面虽然较短,之后我受文艺界闻人凌鼎年之邀到了杭州中国电信天翼总部签书演讲,但已奠定了我们日后同时也期待多年的正式合作与交往。

       虽然,再见面联手并肩合作做事已隔了十年,对我而言,还真几乎应了“塞鸿秋”的下半联:“光阴寸隙流如电,风霜西鬓白如练。”幸我还雄心未老,他正鸿图大展。

     十年后的柯家生,已非同小可,沉着、稳重,善于布局,精于数据演算,而且在财技营运配合文学修养与文化底蕴,精打细算,布局森严,兵分三路,三方出击,十面埋伏,一网打尽,眼光之准,落笔之狠,到底还保留了宅心仁厚,智者无敌。他很少主动表达自己的意见,但态必有度,言必有物,杀着高明,布局审慎。

        跟他在一起,见过一些人,孟浪挑剔者有,温文儒雅者亦有,也有侃侃而谈滔滔不绝的到最后一無所有一乾二淨的也有,他都一一沉着应付,有时默然在一旁,沉思观察我的应对。即时问他意见,他就谦说一声:“正在学习。”我原来很喜欢,演變為很敬重这个年青人了。我还常常与他请教财技上的智慧,時予我不少启发。他真的很像我在台湾神州社时的老兄弟、好兄弟林耀德,二十来岁已是青年作家协会会长,睿智沉穏,可惜天不假年。家生比他福泽敦厚,不过也可能太厚福了,他有段时期十分招财猫,穿上古装肯定可以不化妆就可以即時演出少年土地公福德正神佛见笑了哈。不过,别看他沉实,幽默起来,也够杀死人的了。我们正在餐厅用餐,发图晒他丰盛美食,引他唾涎,问他吃过饭未?他说:“今晚媳妇不贤惠,我得自己下面条。”笑得我家两位少爷咔咔咔。 

        说到“媳妇”,去年年底,他刚结婚。我一直很留意也记挂这事儿,但他厚道细心,可能知晓我过往几乎从不出席应酬酒会,所以没特别通知我,怕烦扰我。我了解。之后特别写了条贺辞,为他还能“嫁”的出去喜大普奔一下。可是,我也是衷心期许他,真心祝贺他的。他年纪轻轻已是一家上市公司的CEO,我们嬉称他为“施义傲”,对我来说,其他合约,都是浮云,施义傲与我的友谊,才是我的“奥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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